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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1年5月20日 星期五

是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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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因為你創造了天使,所以才會有惡魔的存在。

每個人都會有著屬於惡魔的那一面,我也不例外。也許是潛意識的反應,我不能說因為一點不順遂,造成一種逃避,或者是一種遷怒,實質上這樣的感覺並不明顯。

前兩天住在台中的同學跟我說,她辭了之前的那份,又另外找新的工作了。她說,這投履歷猶如發送傳單——一文不值。每個人都可以看,看完了不用就可以順手丟了,即便留著傳單的人,在意傳單內容者而去找那家店的又有幾個呢?

這形容真是貼切。


然而,這也是不可逆的現實。合者留,不合者走,若是站在一家公司的角度上看,既是合理,又是符合邏輯的。對於這點,我已不好多作註解,原因就在於世界上某些現象,是你不能拒絕,只能接受的。

你根本無法改變什麼。



這年頭要錢的人滿街都是。

上個禮拜,當我經過火車站,大概在忠孝與館前路交叉口的地方,我看見了一名婦人,穿著厚重而骯髒的衣物。她的長髮直長到腳,大概是因為很長一段日子沒有洗頭了,她的頭髮早黏在一起,凝結成塊,整束長髮就成了塊狀掛在身後。

我沒有看見她的正面。我不敢去看。

當我瞧見她拿著一塊不知寫著什麼的牌子,在路口左右不停的晃動著時,我感我的胃在翻騰。那是一種厭惡與恐懼交雜的情緒,我不清楚她的「舞蹈」動作到底和我的腦袋有什麼關連在,但光只是看著她左搖右晃,我就全身戰慄。我甚至沒有心思去分析判斷,這個婦人究竟在精神上有沒有什麼問題或者創傷,我當下只有一個念頭:

我絕不能讓自己或家人有朝一日和她一樣。



終究,我還是只看到她的背影。她的存在,對於來來往往的任何人來說,都是一個不可靠近的。在車站附近的騙子太多了,人們並不介意多為一個衣衫襤褸的人貼上一個騙錢的標籤。

綠燈亮起。過馬路的同時,我不時回過頭看她。然而,在這個十字路口上,我卻覺得注意到她的人只有我一個。

在往後幾回經過那個路口時,無論時間早晚,我總不自主地看一下那個轉角。我並不是希望她在,也不是希望她離去。她的存在,抑或消失,其實都不會是件好事,或者壞事。

然而她的背影卻深深地烙在我的心上。



不好的念頭總是會來,也會走。而當它離去時,往往留下一些懊悔,與遺憾。

今天等公車時,我看到兩輛公車,陸續抵達公車站牌。前面一輛的,不是我要搭的公車;而隔著一段距離跟在後頭的,則是我要搭乘的班次。

當前面一輛公車等乘客都上車後,公車就準備要離站了。

這時,我突然看到公車後頭隔著一段距離的,是一位老太太,拿著柺杖拚了命地追著前面那輛公車。她揮著手,嘴巴張開了可能喊著什麼。

我一眼看著我要搭的公車,一眼看著老太太與前面這輛公車。我居然愣在原地,猶豫著要不要幫忙老太太叫住在我旁邊的公車。我思考起前面這輛公車會不會看見她,可是公車車門已經關上了。老太太一面跑一面追,終究在我眼前讓公車跑掉了。

我看到她追不上,彷彿生起了氣,也不回頭看看緊跟在後的計程車與公車,就直接轉方向橫越馬路。我霎時為她捏了把冷汗。我很擔心因為我沒攔下這台車,又或者,她怪罪於我不幫她攔車,而穿越馬路發生什麼意外。同時,我也很後悔,為什麼剛剛不過去幫忙拍打車門,只要車門開了,說一聲,也許司機就能讓她上車——即便我沒有要搭乘。

那是我的錯。

就在我還正在想的時候,後面那輛要搭乘的班次已經就要與自己錯過了。我連忙跑過去揮起手,公車便緊急停了下來。

門一開,我看見司機一臉不高興的看著自己。在車上,我依然處在懊悔的情緒之中,雖然我清楚的知道自己沒有必要太過在意,但我卻依舊不明白,為什麼平時會主動幫忙的自己,在這個時候卻會猶豫起來。

這種間歇性的猶豫到底代表了什麼?那是我的弱點嗎?



回到了公寓。洗完手後我看著鏡子,猛然發覺自己的面容起了變化。頰邊多出了幾根鬍鬚,臉上也全長滿了毛,頭髮也猶如獅子鬃毛般蓬鬆。我驚恐地用手摸著自己的臉,清楚地了解到這張臉不是我自己,不是一個人類該有的面貌。



是獸。


通往異界的森林:〈魔言森林2之Change 2.化人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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